Codex_燕然未归

［短小的过渡章，没有大的波动但各种立flag埋伏笔］

［请毫不大意地砸评论吧x 关于剧情的猜想也可以啊］

     中央公园里虽然有路灯，但不知是天的确黑了还是人少的缘故，那一点点光线显得冷清无比。灯光直照下来，落在长椅上，洒在周围的灌木丛上，被嶙峋的叶子吸收进去再找不到。远处，城市的灯火依然闪耀，似乎还能听见时代广场上喧闹的人群。

     Shay低着头用纸巾堵着鼻子，时不时吸溜着快要重新流出来的鼻血。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Haytham终于看不下去了，一只手掰住对方的后脑示意他低头，另一只手把他压着鼻孔的手指换到了鼻翼上。

     “说真的，SIR.” Shay故意加重了这个称呼，引来Haytham的眉梢一挑。天气有些冷，他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成白雾。“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射击场的记录。”

     “可是我一直都是现金消费，没有银行卡。”

     “那么，每次只用现金而且枪法准得令人过目不忘的，貌似就只有你一个了吧。” Haytham安定地答道，手中拍打着一封牛皮纸包装的文件。皮质手套在粗糙的纸页上摩挲着，发出细微的欷歔声。“你是自请停职，不是被开除，没什么不好找的。”

     确定自己的鼻血已经止住了，Shay松开手吸了吸鼻子，把纸团起来随手一扔到对面的垃圾桶里。“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sir你这次是来找我算账的？”他隔着夹克蹭了蹭胳膊，倾身侧头看着Haytham手里的文件，问道。

     “我看起来像是记仇的人？”Haytham哼笑了一声，把文件递给身边的男人却没有看他，视线落在远处的植被上。

     Shay接过档案本，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时不时瞥一眼根本就没在关注自己的上司。他的阅读速度很快，飞速略过那些冗长的书面文字，只在重要的图片和表格上多做停留。随着纸张的翻动，刚才还一脸不正经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FR-F1式狙击步枪？”Shay抽抽嘴角把一张分析图举到上司脸前，“不能因为我去过法国就把带法国枪的案子和我扯上关系吧sir，你知道我只用这种枪的变型版打过鸟。”

     “我说你是犯罪嫌疑人了吗？”Haytham终于没忍住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伸手想拿回文件却被对方先一步抽了回去，“现在不是你犯被害妄想症的时候，你从文件里也能看出来我为什么找你。”

     “因为只有一个狙击手才能对付另一个狙击手，sir，我明白。”Shay把纸张整理好，合上文件夹后把它轻轻放在两人之间，“只是有一点我不懂，队里那么多狙击手为什么偏偏找我，找我这个‘因过失接受调查’的人？”

     “第一，你是在接受调查，但没人停你的职，天知道你那’不愿意在解救人质的时候还被另一个瞄准镜看着’的奇怪心理是从哪儿来的；第二…”Haytham直接无视了下属明显想反驳的神情，继续说道，“两年了，Shay，心结还没解开？”他转头，蓝灰色的眼睛眯起来，看着这个被自己刚才那句话噎住的男人。

     气温仿佛更冷了些，路灯的光都要被冻上。Shay呵出一口白气，往自己单薄的皮夹克里缩了缩。入夜后的城市还是很吵，可是树丛大概能隔离一大半的噪音。这种所谓静谧，让两人间的沉默显得十分突兀而明显。

     “…sir，”似乎过了能让枪管冷却的那么长的时间，前狙击手才重新开口，嗓音带着沙哑，“有些人生来就是疤痕体质，但显然，你不是。”他向后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然后转头，在另一人眼中，他纵跨右眼那道伤疤清晰可见。

     Haytham的肩背抖了一下，很快趋于平静。“我明天的回程飞机。”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几乎是从胸腔中低吟出来的。“场里那边我不能走开太久，其他人会插手的，包括那些想揪你把柄的人。”他慢慢站起身，低头看了眼还在思考回复的下属，没有道别就迈腿朝黑暗走去。

     Shay在原位坐了一段时间，直到他察觉自己已经被冻得发抖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眼Haytham曾经坐的位置，那个牛皮纸的档案簿还好端端地放在那里，纸页间露出一个可疑的纸片。伸手掀起那页纸，一张纽约去往伦敦的机票静静地躺在犯罪现场的照片中。他倒吸一口气。拖长了声音噫了一声，重重地靠在了长椅的后背上。

     那个英国佬是他妈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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