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回声,遗忘,空虚

【WD/AC】黑客与酒( DAD)


[创作BGM: "Diamond Eyes” _Shinedown]

[感觉这首歌太适合DA组了尤其是狗哥,直戳我心坎]

[“你的价值是什么?所爱的还是所伤害的?”]


     在所有威士忌的种类中,爱尔兰威士忌的口味最为特殊。他入口柔和,但是会渐渐燃烧起来,像是在严寒的冬季中灼热的火焰引燃干燥的稻草。带来温暖与醇香的同时一点点剥夺你所有的感官,直到你的口腔中只剩下麦芽的香气。这是一种会勾起回忆的酒,撩拨着你的神经,给予,夺取。


     Desmond一直觉得从那特殊的沙哑嗓音推测,Aiden一定属于烟酒的爱好者。但事实上他很少看见这名黑客抽烟,而他的任何藏身点里连一个存酒的地方都没有。他一直建议对方应该买个酒柜,毕竟酒是男人的情怀不是吗。

     “存一柜子的酒,然后呢?被枪支意外的火花引发爆炸还是在下一次变换藏身处时干脆舍弃?”Aiden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嫌弃,好像在看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小刺客语塞了,撇撇嘴点了点头。对方说的不无道理,他也不能因为一个酒保的职业嗜好为这个到处都是高精尖仪器的地方增添任何安全隐患。但是无论怎样,他一直对Aiden到底会不会喝酒这个事情好奇不已,甚至可以说是耿耿于怀。

     “像我这样的人必须随时保持清醒。”黑客对于自己不偏好酒精是这么解释的。

     但是这不能作为他今天早上出了门后就人间蒸发的理由啊。


     “我认识他们兄妹俩很久了,”黑色头发的心理咨询师一边把茶从茶壶里倒出来,一边说着。Desmond捧着茶杯一口没动,看着暗棕色的茶水出神。听到对方的话,他又重新抬头。“我和他们家庭的关系一开始并不是医患,直到…”Yolanda停顿了一下,“直到那次车祸。”

     刺客捧着茶的手抖了一下,他皱着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他很少跟我说起这个。”岂止是很少,简直是从未。

     Yolanda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自己稳稳坐回椅子里。咨询室里的光线很柔和,映衬得这个女人的面容也十分温润。“根据医患保密协议我本不该和你谈论这些,但介于Aiden从来没有正式成为我的病人,作为朋友说说也无妨。”

     “那次车祸让他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一个礼拜后,出院的那个人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Aiden. 那个在给人修电脑的时候顺便搞点恶作剧的大男孩不见了,他成熟了很多,但我不知道这是喜是忧。”

     Desmond觉得现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原来Aiden那样的老男人也年轻过?他咬了咬牙没说什么,决定继续听下去。

     “痛苦和愧疚,让他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选择用酒精麻醉自己。那是一段挺灰暗的日子,他成天不见踪影,Nicky一个人撑着整个家,我有时过去帮忙但爱莫能助。直到有一天Jacks的自闭症复发Aiden才幡然醒悟。那天我在场,我试图和孩子说话,Nicky抱着她的哥哥一边哭一边骂。”Yolanda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闪动了一下,她整个人往后靠了靠,试图找一个更安稳的姿势。

     年轻的刺客感到自己握着陶瓷杯的手在因为用力而颤抖。

     “我再看到他,他正在整理自己的电脑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设备,他把手枪藏到腰间的动作我看见了,但是我什么都没法说。”心理医生恢复了对待所有病人那般一视同仁的神态,“从那以后这些年来,我一直以Jacks的治疗师的身份和他们家保持联系。只是有时候我觉得这孩子的病只是表象,而真正把东西藏在心里的,是Aiden本人。”

     “我把这些告诉你——这些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顾虑,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知道怎么运用这些信息的人,Desmond? 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吧,说实话你是迄今第一个在这个日子试图去寻找他的人。”这个知性的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现在一切缘由水落石出,他多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但他似乎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在每年的今天...毕竟,他打心底是个不容易放手的人。”

     “什么日子?”Desmond眯起眼睛,困惑地问道。

     “今天是Lena的忌日。”


     Desmond在傍晚的街道上奔跑着。

     太阳已经偏西,绛红色的光线从鳞次栉比的玻璃幕墙中斜射下来,把一切打上不真实的色彩。慢慢地,这些颜色也消退了。金属和水泥特有的冰冷质感统治了整个城市,那些零星闪耀的霓虹灯也不能为此增添几分暖意。

     鹰眼中的金色碎片若隐若现,散落在地面积水的低洼处,飘散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走过那名黑客曾经走过的地方,从街道,到小巷。在一个不起眼的墓碑前稍作停留,一束新鲜的紫罗兰静静躺在那里。

     终于,他在一个最偏僻的酒吧里找到了Aiden.

     那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吧台前,深色的风衣被脱下扔在旁边的座位上。黑客一手支着额头,一手在桌子上转着一个空酒杯。过了一会儿,他抬手,让酒保加满。棕黄色的酒液落在被子里,让那些透明的冰块看起来像温润的琥珀。私法制裁者端起玻璃杯,准备仰头灌下。Desmond及时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把他送到嘴边的杯子轻轻拿了下来。

     Aiden转头,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在酒吧昏黄的光线下,黑客面容上的憔悴被他生来的克制掩盖的很好。那双绿色的眼睛被醉意蒙上一层雾气,在他眯眼的动作中显得更加迷离。“她告诉你了是不是?”他开口,声音比平时的沙哑多了一分疲惫。

     Desmond点头,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Aiden苦笑,把手放在鼻梁上下摩挲了一下。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他的眼眶有些发红。黑客使劲揉了揉眼睛,力量大得仿佛要把什么东西揉回去。“有时候,人是不得不向自己的软弱妥协的。” 他说。

     “可是你…”

     “这些事因我而起,又因我而终。”Aiden打断了对方,手上把玩着一个东西,定睛一看那是他平时随身不离的手机。黑客盯着自己手里的电子产品,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厉害,嗯?凭借一个小黑盒子就能瘫痪一座城市。”

     刺客又点了点头。

     “这是我身上最该死的一个天赋。”私法制裁者把手机丢在桌子上,伸手抚上眉骨。他又狠命地揉了揉眼睛,但这次他的阻止没有如愿以偿。“我花了那么长时间试图去弥补一个小女孩的死亡,到头来我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因为这个天杀的城市的市长杀了他的女朋友。我他妈算什么?”

     “Aiden…”

     “我没事。”黑客深深吸了一口气搓了一把脸,那个克制的Aiden Pearce又回到了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我醉了,说了什么你不用当真。”他转过头去,不再看身边的刺客。

     Desmond看了看手中的酒,然后端起杯来一饮而尽,放任麦芽的醇香充斥在他的唇舌间。烈酒火辣的感觉燃烧着,从心底漫上来一直蹿到鼻腔,最后化作眼角的酸涩滑落。


     在所有种类的威士忌中,爱尔兰威士忌的酿造时间最为漫长。黑麦和燕麦不经泥炭熏焙,在木桶中至少陈酿八年。在这段时间内,那些孤独的元素于黑暗中静静发酵,没有一丝泄露。直到每一个分子重新组合,脱胎换骨,用新的口感武装自己。但是喝下去的人,亦会感到那悠悠岁月中无尽的煎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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