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x_燕然未归

［感觉并不会有人记得这篇文orz］

［没有大纲没有思路，想起什么写什么，就这么任性］

      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因为妮基的精神状态还没有镇静到能给谁打电话。再者，皮尔斯兄妹俩除了彼此就从来没有过其他走的太近的人，就连心理咨询师都不在内。但是身为一个黑客，艾登能有个像他自己一样千里眼顺风耳有个风吹草动能及时跑过来的朋友，也不算奇怪的事情。

      那个人叫丁骨，这是他们后来才知道的。手术室灯光亮起不到半小时后这人就从走廊的一头快步走了进来，带着一身与私法制裁者相比只增不减的风风火火。他穿着灰蓝相间的夹克，腿上的卡其裤洗的退了色。头上的帽檐在芝加哥的风中有些倾斜，鼻翼下的金属环连同胡子一起摇摇晃晃。杰克森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头靠在母亲的怀里。陌生的男人在母子俩身旁站定，片刻踌躇后摘下帽子坐了下来，与他们一同等待着。

      艾登没能挺过来。

      男孩看着母亲的泪水夺眶而出，从断断续续的抽噎化作放声大哭。透过妮基抱着自己的臂弯，杰克森看到坐在一旁的陌生人眉头紧锁目视前方。那个灰色头发的男人把头转向一边，用一只手按住了眉骨和鼻梁，另一只手因为握拳而指节泛白。

      再见到名叫丁骨的那个男人是在一周后，而且是在一个迥然不同的情境下。

      他们搬回了城区外围原本的那个房子，杰克森明确记得舅舅曾要求他们不要回到芝加哥，但是现在大概也无所谓了。除了尤兰达以外没有人来问候，这名陪伴皮尔斯一家许多年的心理医生总能带来有效的安慰。

      杰克森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四处踱步，留母亲和尤兰达在屋子里独自谈话。他拒绝和任何人接触，但是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原本属于艾登的那顶帽子现在被他攥在手里，帽檐有些破损露出了内部的白线，布料上沾着干涸的血迹和硝烟。然而前额那个独特的标志仍然保存完好，看起来清晰而固执。

      身后传来的敲门声让男孩回头，只见另一个陌生人站在院子的门外。阻隔他和庭院内部的只不过是个过膝的矮篱笆，但他还是弯腰在木制小门上敲了一敲。这个人生着东方的面孔，红色衬衫在银灰色西服下显得格外刺目。杰克森回头看了眼屋子里的灯光，打开门走到人行道上又把门在身后关上。

      “嘿小伙子，”红衬衫男人俯下身，和颜悦色地开口，“你好吗，我叫约尔迪。”

     出于警惕和保守，男孩抓紧手上的帽子，选择了沉默。

     自称约尔迪的人从兜里掏出一个闪存盘，黑色的金属表面上印着一个纹路。杰克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帽子，然后发现两者上的标志是一样的。“看着眼熟对吧？”那个人问，“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舅舅有没有给你，或者随便放在哪类似的东西？”

      杰克森还是没说话，把视线移到一边，脑子里暗暗思考这个人的问题。他也许记得，但他不想说。从余光男孩能看见，这个看似和善的人正在逐渐失去他的耐心。

      “干什么呢你。”另一个声音骤然插进来，让约尔迪和杰克森都往一边看去。前些天在手术室门前见到的那个男人抱臂站在他们身后，他穿着和当时一样的灰蓝夹克，皱着眉头，“说你呢，约尔迪，你给艾登’帮忙’还没帮够吗？他当初就应该一颗枪子喂你脑袋里。”

      “淡定，别一副冤家路窄的样子，这回朝他开枪的人又不是我。”约尔迪把优盘放回西服兜里转身，送了耸肩，“我只是来和他的侄子聊聊天而已，顺便慰问一下...”

      “少他妈在我这里装蒜！”灰头发男人突然大吼了一句，吓得杰克森一抖，手一松棒球帽就掉到了地上。男孩往后退了两步，却撞在了自己刚关好的栅栏门上。他抬头，看见两个大男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足够他们打起来，而戴着鼻环的那个操着有些破音的墨西哥腔继续吼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男人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他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杰克森，转而指着街道另一头对约尔迪压低了声音斥道，“滚。离他的家人远一点。”

      约尔迪理了一下衬衫领子，最后看了看杰克森，转身溜达着走开了。直到这个西装革履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灰色头发的男人才转过身，骂了句娘。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棒球帽，一边端详着，一边拍掉上面的尘屑。

      “你多大来着？…哦对，十二是吧。”他自顾自念叨着，又抬头看着杰克森，“我算是艾登的朋友，你可以叫我丁骨。干我们这行的没什么固定资产，但如果有什么忙需要帮的可以找我，我也算是还他个人情。”

      杰克森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上一秒还在冒着鬼椒火的家伙，直到这个自称丁骨的男人把艾登的帽子扣在了男孩的头上，还顺手把帽檐压了压低。男孩感到头上突如其来的压力，有些不满地透过帽檐的阴影忿忿地瞪了丁骨一眼。杰克森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个不经意的眼神，让对方的动作一滞。

      “照顾好你妈妈，小鬼。”丁骨蹲下身，手掌按在杰克森的肩膀上拍了拍，和他对视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以及老天爷啊，你可真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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