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回声,遗忘,空虚

【AC】浓雾(上)


[亚诺终于见到小伙伴啦!还有莱昂小天使,我喜欢死这孩子了!]

[背景设定请参照《征途》和《法兰西四才子的二设详细》]

[以后这种日志体基本上都是走那两个设定了,毕竟剧情已经摆了出来我就挑着写吧。顺便不要脸地求评论,大家想看征途里哪部分的扩展?或者对文章的意见也可以啊毕竟是第一次尝试日志自述还有些生疏…]



<节选自亚诺·多里安的日志>


1799年11月


      我在巴黎城内逗留的时间不长,与拿破仑分道扬镳后我很快来到了法兰西亚德,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孤儿院略做探访。玛戈特鲁夫人靠着我的蓝色袍子认出了我,我们用法国人之间的礼仪互相问候,我太久没有与人进行肢体接触甚至动作有些僵硬。

      莱昂对我的到临抱有无比激动的心情,他几乎是飞奔过来挂在了我的身上,险些把我撂倒在地。五年前他还是那个有些幼稚的孩子,而现在他已经长成了锋芒初露的少年。看到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巨大的变化,我不禁开始思考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子。毕竟,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我一直都有照你的方法练习击剑,我肯定又进步了。亚诺,我要挑战你!”他抱着我我手里唯一的一件行李窜上楼梯,不一会儿又下来,带着这个一点都不出乎我意料的消息宣布道。

      我侧头看向玛戈特鲁夫人,对方回以我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可不是吗,”她说,“他成天像个拿树泄愤的鹰崽子。”

      我笑了,伸出手掌拍了拍少年还有些单薄的肩膀。“现在开始担心教出徒弟饿死师傅是不是有些晚了。”我开玩笑地说道。

      莱昂的剑法确实突飞猛进,除了剑之外,我曾经交给他的简单攀爬与追踪技巧也得到了他自己的改进。我有些担心自己对他的教导会不会导致他日后像我当初那样成为一名刺客,但我很快向自己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绝对不会把他卷入这场战争当中。

      孤儿院的空间有限,晚上的时候我和莱昂睡在了同一个房间。一张狭小的床容不下一个成年男人和正在长身高的少年,所以我向夫人借了一张毯子,在地上打起了地铺。莱昂毕竟是个孩子,一直折腾到大半夜还是没有睡着,后来在我答应明天借他看我的袖剑后终于乖乖地用被子裹住了脑袋。

      这个时节被人称之为雾月,也许是名如其形,镇子被浓浓的雾气笼罩着。看着窗外没有月亮的天空,我突然有些心中发慌。我躺在毯子上失眠了一个小时,最后又确定了一遍枪和长剑都在手边后才侧身进入了梦乡。

******

      作为巴黎最靠北部的小镇,这里的信息延迟十分严重。大约直到九日傍晚,消息才如投入池塘的石头激起波纹一般传递开来。就像我所预期的一样,拿破仑发动了政变,军队只用了不到一个上午便控制了督政府。共和国的议会和元老院被解散,法兰西再度迎来了巨变。这个新闻对莱昂来说是一种打击,他心中一直期望着共和国能为法兰西带来美好的未来,然而事与愿违。

      拿破仑现在同时掌握了军政大权,如果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寻找被我埋藏的剑,那我留在孤儿院只会为他们带来危险。一周后的晚上我决定离开,莱昂想跟我一起走,被我及时制止了。

      “听着,莱昂,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按着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你要留在这里,保护玛戈特鲁夫人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不要打听我的消息,如果有任何不测,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认识我。我曾送给你的圆盘你也不要留着了,把它扔到随便哪个地方去。”

      “可是亚诺…”

      “没有可是,我教给你什么来着?”

      “跟随线索,潜伏出击?”

      “不是这个。”

      “…隐藏于光天化日之下?”

      “没错。”我直起身,把兜帽戴好,透过帽檐的阴影我仍然能很好地端详他,“记住,低调是最好的防守。”

      我最后笑了笑,转身走开,走入了弥漫在整个街道的浓雾中。身后孤儿院门口的灯还亮着,莱昂和玛戈特鲁夫人站在那里,目送我离去。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们,也不确定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但无论怎样,我会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还有我自己。

******

      巴黎城中的景象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这仿佛是又回到了大革命末期的日子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冷清至极。所有人都忙着躲藏,如果有穿制服的军队在街上行过,任何一扇窗户都将是紧闭的。广场中央曾经倒塌的断头台倒是没有重新矗立,空留一个木头平台。与此同时令人费解的是,广场上仍会聚集许多的民众。他们举着拳头,呼喊声一波接着一波。

      “拿破仑将军万岁!”

      看起来一场处决正在执行,断头台遗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推开挡路的人群,低着头向前走去。当我以这种姿态前进时,应当不会引起任何巡逻兵或狙击手的警觉。我身上没带烟雾弹,那东西我已经好几年没碰了。但我现在格外地想念这种特制爆炸物,因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它真的可以救我一命。

      我没有站到最前面,而是选择在一排人后面,透过人群缝隙观察台子上的情况。一个年轻的军官正在上面来回走步,并朝人群不断喊话。我认出了他,他是拿破仑最得力的副官布鲁特。但是他不可能看到我,所以仍在高声大喊。我闭上眼睛,试图过滤他的言语。

      “…人民们,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这就是背叛拿破仑将军的下场,这就是与法兰西帝国作对的下场!但只要我们万众一心,这些人的阴谋便不会得逞!…”

      我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抬手稍微拨开前面人的肩膀,终于看清了将要被处决的犯人。他们身上的袍子破损不堪,还沾着血迹。但真正令我倒吸一口冷气的事情是,我看见他们领子后面无一例外地悬挂着兜帽。

      他们是兄弟会的人,他们是刺客。

      研究身边可利用的契机对我来说只需要不到三秒的时间,而控制住自己不要当即冲上去救人需要用比那还多的精力。不能再把自己拉进去了,亚诺,你已经不是一名刺客。我这么想着,摘下兜帽,压低了自己的头部,但视线紧盯着台上。站在犯人身后的是一排士兵,枪口已经举了起来。

      一名被俘的刺客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从跪着的姿势中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移开了目光。

      “行刑!”布鲁斯的命令伴随着枪声在空气中爆破开来,跪在地上的囚犯随着枪口的火光倒地,血泊在他们身下漫开。人群开始了新一波的欢呼,与此同时士兵们拔出手枪来回巡视,给还在苟延残喘的死刑犯补上几枪,最后把尸体扔下台子。

      我看完了全程,跟着散去的人群一起离开。走到街道的转角时我离开了人群,转而攀住建筑物的窗沿向上爬到了屋顶。我的内心十分不平静,一种混合着悲伤与愤怒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大脑。方才那些兄弟会成员有可能是无辜的,他们有可能是在对我的搜捕中被抓并处以极刑。

      直觉中布鲁斯的位置一目了然,我大步在屋顶上跳跃着,时不时慢下来藏在烟囱后面以防自己被发现。他在广场旁的大道上走了一阵,而后转向前往宫殿方向的小路。我一直耐心地跟着他,直到他和随身护卫的士兵走到了一个足够偏僻的位置。我从藏身的屋顶跳下,降落在他身后的同时压倒了那两个护卫兵。在他听到动静转身前,我已经把袖剑送进了那两个士兵的喉咙。

      由于姿势离地面较近,血液熟悉的质感溅到了我脸上。我站起身盯着布鲁斯,看着他有些无措地拔出自己的武器展开防御姿态。然后我无声地收回还在滴着血的袖剑,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他挥剑从左侧劈过来,被我用剑侧格开。布鲁斯显然没有准备好就盲目出击,大幅度的动作让他暴露了自己的躯干。我朝他的胸口虚晃了一记,趁他举剑格挡用手臂关节给了他的肋骨一个结实的重击。他的身子因为疼痛而晃了晃,我抓住机会缴下了他的武器并把他按在了墙上。

      “为什么?”我喘着粗气问道,我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但是又像极了一名刺客。“为什么杀那些人?”

      “将军的敌人必将灭亡,多里安,我以为你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布鲁斯咳嗽了两声,答道,“你和你那些刺客朋友,阻止不了我们。”

      “我和刺客再没有任何关系。”我咬牙切齿道,拧着他胳膊的力道越来越大。“如果他想要的是我我会自己去面对他,你们没必要去和兄弟会过不去。”

      “哈,为时已晚…”

      “那边的!干什么呢!”巷口传来的呼喝让我猛地转头,看见一队士兵发现了我们,正朝这边跑过来。靠。我在心底咒骂了一声。

      布鲁斯察觉到我的走神,一个发力用额头撞上我的鼻梁。我捂着鼻子倒退了两步,再抬头他已经跑开了。身后袭来的攻击让我无暇追击,不得不挥剑与士兵们正面对峙。双方的实力是压倒性地悬殊,我感觉自己凶多吉少。

      这时,一阵爆鸣声传来,浓重的白烟在我身边弥漫开来。我及时地捂住了口鼻,没有落得和那些士兵一样连咳带喘涕泪涟涟的下场。这给了我一丝喘息之机,并将自己的长剑刺入了眼前那名士兵的胸膛。

      “亚诺!”正上方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抬头,看见了一个黄白色的身影攀在屋檐边缘。

      “伊尼亚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快上来!”他喊道,同时伸手又补了一颗烟雾弹。我赶紧收起武器,脚一蹬地上的箱子抓住横杆将自己撑了上去。伊尼亚斯抓住我的小臂把我拉上屋顶,我们气喘吁吁,大半张脸盖在兜帽下面,但都能看到对方脸上激动欣喜的表情。

      “伊尼亚斯,你怎么在这里?格埃林和阿斯克他们呢?”我问,“还有,发生什么了,兄弟会的人都去哪了?”

      “一言难尽。”他看了看楼下正在逐渐恢复感知的士兵们,在我后背上拍了一下,“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去藏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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