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回声,遗忘,空虚

【OW】A Little White Finch(麦法短篇,战损麦出没)

---


法芮尔是被走廊里突然嘈杂的人声吵醒的,她赤着脚,穿着白色的睡裙,睡眼惺忪地走出了房间。她早已习惯了在母亲的办公室睡觉,也知道深夜门外的动静无非象征紧急任务的开始或者任务完成的队伍回归。通常她的母亲会从人群中挤出来,把她带回房间,叮嘱她继续睡觉。

可是这次没有人注意到她,法芮尔循着声音跑过去,感到地板十分冰冷。她在转角处撞见了莱耶斯,后者眉头紧促,只看了她一眼就匆匆路过。法芮尔闻到他身上硝烟的气味,看到他的胸口和手臂上全是鲜血。女孩并没有被吓到,因为莱耶斯看起来状态很好,没有受伤。

她在门口捡到了那顶牛仔帽,其上布满了沙土和灼烧的痕迹,还带着干涸的血痕。法芮尔四下张望,谁也没有看到,就轻车熟路地跑到了公休室,抱着帽子坐在沙发上等人来。不一会儿,她手里扔攥着帽子,头垂到双膝之间,沉沉睡去。

法芮尔再度醒来是因为母亲的呼唤,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发现窗外已透进微弱的阳光。安娜为女儿寻来了拖鞋,还给她披上了一件守望先锋特工通用的外套,大约是从休息室随手拿的。法芮尔一脸困惑,她有许多问题。大家都去哪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安娜看了一眼女孩手中的帽子,没说什么,只是牵起她的手。

“走吧,”她说,“我们去看看杰西。”


这不是法芮尔第一次进入医疗港,在往日的拜访中,她会见到各式各样的人,沉默不语的忍者,边接受治疗边接听通讯的指挥官,甚至包括自己的母亲。当然还有那个牛仔,在齐格勒医生的数落中嬉皮笑脸,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今天的麦克雷格外安静,他躺在一张靠窗的病床上双目紧闭,胸前有手术后保护伤口的粘性纱布,额头上缠着的绷带一路盖住左眼,鼻翼下是输送高流氧的透明管线。他脸色苍白,胸腔微弱地起伏着,床侧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小幅度地跃动,发出规律的电子音。他的左臂从手肘处被完全截断,绑着一层极厚的止血绷带,仍有红色渗出。

法芮尔走到床的右侧,盯着麦克雷的侧脸看了一阵,又把视线转到他完好的手臂上。牛仔常年持枪,即使还是个不到二十的青少年,手背上已经青筋毕露。输液针很轻易地找到了静脉,正在将消炎药小剂量地注入他的身体里。

齐格勒博士和莱耶斯也在病房里,安娜松开了法芮尔的手,开始和另外两名同僚交谈。

“怎么样?”安娜问。

“他失了很多血,”齐格勒博士从她的掌上电脑中抬起头,“眼睛只是周围皮肤灼伤,不会影响视力。胸腔里的弹片已经清理干净,但他的左手…十分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我就不该让他去这次任务。”莱耶斯阴沉地开口。

“这不是你的错,加比。”齐格勒宽慰道。

“我没在自责,”莱耶斯有些烦躁地摇头,“是他自己违抗命令,抱着一颗定时炸弹冲进.50机枪的射击范围内的,简直…”

他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一名特工走进来,传达了莫里森指挥官需要莱耶斯去做简报的消息。莱耶斯最后看了眼麦克雷,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门外。

沉默了一阵,齐格勒医生才重新开口。“杰西有我照看。该去休息了,安娜,你彻夜未眠。”

“而你刚做完六个小时的手术。”安娜指出。”

“医疗港就是我的寝室,放心吧。”

“好,麻烦你了。”安娜点头,转头叫女儿离开。“法芮尔?”她没有得到回应。

法芮尔没有听见母亲的呼唤,事实上,方才所有的对话都在她脑后混合成了模糊不清的嗡鸣。她长久地凝视着昏迷中的麦克雷,异常地安静。过了一阵,她将怀中的牛仔帽放在他的胸前,自己则伸手抓住了那只略显粗糙的手腕。“杰西?”她试探着叫他的名字。

齐格勒想要帮安娜叫一下法芮尔,却被后者拦住了。

“罢了,”安娜轻声说道,“让她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吧。”

---

“所以你当时知道自己快死了?”法芮尔一边从桌面上拎起啤酒瓶,一边问道。

“大概吧,反正我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麦克雷用金属的左手夹着烟,眯眼回忆。

“我感觉自己在一片沙漠里跋涉,口干舌燥,双腿发软。”麦克雷平静地叙述道,“我特别想躺下休息,哪怕一分钟也好,但是我看见…”他停住了。

“看见什么?“法芮尔好奇。

“我看见一只白色的小鸟从阳光里飞出来,停在我的手腕上。“

-fin-

评论(2)
热度(34)

© Codex_燕然未归 | Powered by LOFTER